第3章 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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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辣
回學校也就十來分鐘。
肖哲喝醉了，沈沈地靠在孔唯雪肩上。
下車時差點沒扶住，嚇得孔唯雪叫了聲。
祝今夏眼疾手快幫忙撈人，死沈。
薛淩見狀也下了車，讓代駕把車停在了側門。
“我來我來，一個大老爺們喝成這樣算什麽事，還得麻煩你們兩個女生照顧。”
他把肖哲的手繞過後肩，半架著他走。
“走吧，我把你們送到再回去。”他說。
祝今夏有些意外：“你不是藤傳的？”
“我要是能考上藤傳還至於覆讀麽？”薛淩看了眼祝今夏，狡黠笑了下，“看不出來我比你們大兩歲吧？”
孔唯雪還扶著肖哲另一只胳膊，她問：“你和我們不是一屆的嗎？”
“今晚那個拽得二五八萬的陳燃，有印象吧？我原本跟他是高中同學，後來我個人原因休學了一年，結果回去沒考上，就又覆讀了，現在好了，直接矮他兩屆。”
孔唯雪好奇：“那你是怎麽認識肖哲的？”
“打球啊，蒼大籃球場跟你們學校就隔一堵墻，球經常串場，撿球撿多就混熟了。”
“別說，這小子三分準得很，跟陳燃有得一比。”
話題繞了回來，祝今夏順勢開口：“他不住校？剛才看見他直接走了。”
“他嫌住校麻煩，在外面自己租了房子。”說完又覺得有哪不太對，“不是，你們一個學校的，之前就沒聽說過他？”
“看過一場籃球賽。”孔唯雪想起什麽，去看祝今夏，“社團招新是不是掛他立牌當宣傳了？我記得當時還有好多女生去拍照來著。”
薛淩嘿嘿一笑：“你們要玩游戲的話，可以沒事去電競社轉轉，他這學期基本都在那。”
說到這個，祝今夏倒是想起軍訓還沒結束時報名進的學生會。
她進了宣傳部。起初也沒想那麽多，單純覺得部長虞美人長得張漂亮又好說話。現在看來……是跟電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。
把肖哲送回宿舍，薛淩又將兩人送到女寢樓下。
雙方簡單道別後，祝今夏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身，喊住還沒離開的薛淩，“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。”
薛淩自然滿口答應。
寢室在四樓。
走到三樓，猶豫了一晚上的孔唯雪還是選擇說出來：“今夏，陳燃這個人我今晚打聽了下，他雖然沒有女朋友，但好像……不太好追。”
“就……他周圍那麽多女生，還兩年都沒談戀愛，你不覺得奇怪嗎？”
見祝今夏不說話，孔唯雪咬了咬嘴唇，又說：“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麽癖好？或者……”
“那方面不行？”祝今夏冷不丁接話。
孔唯雪一怔，耳朵迅速紅透，擡手拍她，“誰說這個了！”
祝今夏走上最後一層臺階，站在走廊通風窗口。
秋風湧入，吹起她早已松散的紅發，肆意又張揚。
她回頭笑了笑，聲控燈應聲亮起，“誰說我要追他了？”
孔唯雪正要松口氣，卻聽見她又說：
“我要讓他自己來找我。”
孔唯雪拿出鑰匙無奈地搖了搖頭，“我就知道。”
鑰匙推進鎖孔，打開寢室門時卻話鋒一轉：“不過我相信你能拿下他。”
沒開燈的寢室一片漆黑。
祝今夏彎唇淡笑，“那你猜猜需要多久？”
孔唯雪‘啪’一聲打開燈。
“三個月吧。”
寢室是四人寢。
寢室長餘韻放假回了家，另一個嚴曦行蹤不定，很少回寢室，平時只有上專業課才見得到，跟寢室另外三人關系並不親密。
國慶假期宿舍就她們兩個，孔唯雪跟祝今夏都是外地人，正好趁著假期這幾天把藤臨附近景點都逛了一遍。
最後兩天，祝今夏對還想繼續的孔唯雪擺了擺手，“我下床腿還在抖，今天真沒力氣出門了。”
她雖然平時也會運動，但前天晚上薛淩在三百人大群裏約人爬山看日出，肖哲私聊問孔唯雪去不去，孔唯雪就問她。
“說不定陳燃也會去呢？”
沒等她猶豫，薛淩直接艾特陳燃問：【蟬哥來不來？】
陳燃秒回：【看情況。】
就這三個字把她坑得不淺。
最後山爬了，日出看了，照片也拍了。
陳燃連半個影都沒見著。
肖哲和孔唯雪倒是順其自然牽了一路的手。
下山時已經是早上九點，祝今夏回宿舍後就沒再出門。她放松完酸軟的雙腿後洗澡上床去補熬夜的覺，睡醒已經晚上八點，點了份外賣，吃完看部電影又睡過去了，中途連嚴曦回來都沒察覺。
她作息規律很少熬夜，通宵更是少數。
爬山那晚她淩晨三點被電話叫醒，一行人四點在山腳會合，黑燈瞎火的打著手電爬山。
現在回想起來恍惚得像做夢。
祝今夏躺在床上刷了會兒手機，把開學加的群聊一個個翻出來看了遍。
什麽班級群、學院群、閑置物品交換群，就連學生會的群聊都有三個，還不算上課創的小組作業群。
加起來總共十幾個，看得她眼花繚亂。
除了三百人的群外，沒有再見到陳燃那個灰色衛衣的頭像。
正翻著，她才一下反應過來可以在搜索框搜昵稱。
祝今夏坐起，在輸入框中打下“Ch”，點擊搜索——
【群聊‘有福同享有難退群’中包含Ch】
她清除搜索框，重新輸入了陳燃的名字。
相關結果第一條是“Top俱樂部”公眾號發布的一條成員的介紹。
進去下滑，入眼第一個就是陳燃的信息。
【陳燃：Top俱樂部創始人、S級陪玩大神。】
只有短短一行介紹。
旁邊配了張照片，視角看起來是放在地上拍的。
照片裏他穿著黑衣睨著鏡頭，手背對外比了個耶，無名指和食指都戴著戒指。
眼神藐視像在看垃圾……囂張至極。
偏偏下面的留言幾乎都在求他的信息。
祝今夏在退出去前思索片刻，給Top俱樂部點了關註。
【49個朋友關註】
居然這麽多？
她有些意外。
關註的自動回覆是介紹陪玩下單入口和流程。
點進去小程序跳出幾行游戲列表，端游手游都有。隨便選進一個，下拉發現只有陳燃那欄是灰色的，備註寫著‘暫不接單’。
【單價280/h，銷量5000+】
詳情下全是清一色的好評，男女都有。
還挺搶手。
正看著評論，一條艾特全體成員的消息從頂部彈出。
[宣傳部-部長虞美人]：@全體成員，有沒有同學已經提前返校的，下午能來B棟403幫忙畫運動會的宣傳海報嗎？（貓貓臉紅.jpg）
祝今夏想了想下午的安排。
孔唯雪已經出門約會，嚴曦也不在，寢室就她一個人。
反正閑著也是閑著，不如出去轉轉。
宣傳海報的畫布拉得很長，與她一同前去的還有個學美術的女生，色彩和繪畫基本都是由她和部門裏的另一個男生完成。
祝今夏在邊上寫好文案再抄到上面，她學過幾年書法，寫得一手好字。虞美人看到初步效果一個勁誇大家能幹，轉頭請喝了奶茶。
等畫布風幹的空檔，有人敲門。
祝今夏咬著吸管回頭，覺得這人有點眼熟，似乎在哪見過。
她留著狼尾鯔魚頭，兩側掛耳染了青綠色，右耳戴環，穿著無袖背心和工裝褲，很簡約的中性休閑風。
周箏推門走進403，調侃虞美人：“喲，你們宣傳部都不給人放假的？”
虞美人見是她，笑著反問：“周部長今天怎麽有空回學校巡查工作了？”
周箏擺手，“別說了，昨晚跟他們喝通宵，這會兒頭還是暈的。”
虞美人說：“那你不回去睡覺？”
“越睡越昏，過來歸檔案醒醒腦子。”
她說完似乎才想起自己的目的，“哦對了，你能借我兩個人不，樓上有幾份檔案得重新整理下。”
說完又補充了句：“弄完我請大家吃飯。”
虞美人聳肩，“你問他們願不願意。”
男生問：“有多少？”
周箏說：“全部弄完可能就十幾分鐘？很快的。”
說話間走到畫布前掃了眼，有些意外：“這畫得不錯，字也可以。”
擡眸感嘆：“看不出來你們這屆新生有兩把刷子。”
看到祝今夏時目光停頓片刻，猶豫思索道：“你……你是不是表白墻那個……西施？”
虞美人糾正：“人家是貂蟬。”
“哦哦哦！記混了記混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她話音剛落，手機震動響起。
從口袋拿出看了眼，接起語氣不善：“有事？”
對方說了什麽，她眉毛蹙了蹙。
“今晚還喝？！”周箏打著電話走出教室，聲音漸遠，“你不知道陳燃那小子三瓶就倒的酒量啊？”
祝今夏猛一回頭，目光追著周箏看去。
她的聲音在教室外的走廊回響，聽不真切。
“別跟我嘰嘰歪歪的薛淩。我告訴你，你這副德行要是被你爸知道了，遲早把你腿打斷！”
薛淩不滿嘖了聲，“周箏你還是人嗎？是蟬哥讓我打電話叫你的，說是田嘉怡臨時改航班回藤臨了，這不想著讓你們小情侶聚一下，兇我幹嘛？”
周箏呼吸一輕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——你相好！田嘉怡！回藤臨了！就下午的飛機！”
周箏警告：“你敢騙我你死定了！”
薛淩賤賤道：“來來來，小田你過來說句話給她聽聽，這還不信呢。”
雙方靜默片刻。
“嘿！被騙了吧哈哈哈！田嘉怡這會兒還在路上呢，蟬哥去機場接她了，你要沒事就趕緊過來。”
周箏咬牙切齒：“薛淩！今天不把你皮扒下來老子就不姓周！”
薛淩這些年早已熟悉她的威脅，壓根沒放在心上，說：“那你以後改名叫周扒皮吧，還挺適合你。”
電話掛斷回頭，發現祝今夏站在教室門口。
她看著她問：“檔案室在哪？我去幫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我還有事，下次再說吧。”
周箏說完要走，被祝今夏攔了下來，她伸出手：“部長在這，你把鑰匙給我就行。”
周箏這才看了她一眼。
一頭紅發在不透光的走廊顯得有些暗，身上穿著Polo領短款上衣，露出腰線，下身寬松深色牛仔。
她的皮膚很好，化著清淡妝，沒貼睫毛，口紅的顏色偏淺。整個人宛若靜置在陽光下的白開水，清透而幹凈，像從中學生裏隨便撈出來的。
周箏挑眉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她說：“祝今夏。”
周箏笑了聲，拿出鑰匙放到她手裏，“檔案室在607，把今年第三季度的商業讚助項目單獨分出來匯總成表，最好把金額也一並算清楚。不過你要嫌麻煩只做表也行。”
祝今夏握著鑰匙答應說好。
“鑰匙先放你那，我明天來找你。”
說完歪頭朝教室裏看了眼，對虞美人指了指她說：“你待會兒把這學妹的聯系方式推我下，改天我請客。”
見她說完離開，虞美人出來喊人：“誒！我答應推給你了嗎就走！”
周箏擡手揮了揮，沒回頭。
虞美人搖頭：“果然，跟陳燃混久了連脾氣都一樣。”
祝今夏收回目光，“她是陳燃的朋友？”
虞美人說：“何止是朋友，生死之交了都。”
“這都沒拿下他嗎？”
虞美人轉臉看她，沒忍住笑了聲：“想什麽呢，她要拿也是先拿下你。”
說完拍了拍她的肩，“小祝同學，保護好自己。”
祝今夏沒聽出她的弦外之意，以為那個‘她’指的是陳燃，不以為然地跟著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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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方簡單道別後，祝今夏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轉身，喊住還沒離開的薛淩，“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。”
薛淩自然滿口答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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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唯雪正要松口氣，卻聽見她又說：
“我要讓他自己來找我。”
孔唯雪拿出鑰匙無奈地搖了搖頭，“我就知道。”
鑰匙推進鎖孔，打開寢室門時卻話鋒一轉：“不過我相信你能拿下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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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雖然平時也會運動，但前天晚上薛淩在三百人大群裏約人爬山看日出，肖哲私聊問孔唯雪去不去，孔唯雪就問她。
“說不定陳燃也會去呢？”
沒等她猶豫，薛淩直接艾特陳燃問：【蟬哥來不來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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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山爬了，日出看了，照片也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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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哲和孔唯雪倒是順其自然牽了一路的手。
下山時已經是早上九點，祝今夏回宿舍後就沒再出門。她放松完酸軟的雙腿後洗澡上床去補熬夜的覺，睡醒已經晚上八點，點了份外賣，吃完看部電影又睡過去了，中途連嚴曦回來都沒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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